高血压是怎么形成的,日常应注意些什么?
高血压分为原发性高血压和继发性高血压,原发性高血压原因不明,继发性高血压是由其他疾病引起,如肾动脉狭窄,球囊扩张后放入支架,血压就恢复正常了。
压病的注意事项包括以下几点(一)合理膳食;(二)适量运动;(三)戒烟限酒;(四)心理平衡;(五)自我管理;(六)按时就医。 一、 合理膳食 1. 饮食对于高血压的重要性:民以食为天,合理的膳食可以使你不胖也不瘦,胆固醇不高也不低。 2. 高血压患者的饮食宜忌: ①碳水化合物食品: 适宜的食品---米饭、粥、面、面类、葛粉、汤、芋类、软豆类。 应忌的食品---蕃薯(产生腹气的食物)、干豆类、味浓的饼干类。 ②蛋白质食品---牛肉、猪瘦肉、白肉鱼、蛋、牛奶、奶制品(鲜奶油、酵母乳、冰淇淋、乳酪)、大豆制品(豆腐、纳豆、黄豆粉、油豆腐) 应忌的食物---脂肪多的食品(牛、猪的五花肉、排骨肉、鲸鱼、鲱鱼、金枪鱼等、加工品(香肠) ③脂肪类食品 适宜的食品---植物油、少量奶油、沙拉酱 应忌的食品---动物油、生猪油、熏肉、油浸沙丁鱼 ④维生素、矿物质食品 适宜的食品---蔬菜类(菠菜、白菜、胡萝卜、番茄、百合根、南瓜、茄子、黄瓜)水果类(苹果、桔子、梨、葡萄、西瓜) 海藻类、菌类宜煮熟才吃。 应忌的食物---纤维硬的蔬菜(牛蒡、竹笋、豆类) 刺激性强的蔬菜(香辛蔬菜、芒荽、芥菜、葱、芥菜) ⑤其他食物 适宜的食品---淡香茶、酵母乳饮料 应忌的食物---香辛料(辣椒、咖喱粉) 酒类饮料、盐浸食物(成菜类、成鱼子) 酱菜类、咖啡
请给我《老人与海》的全文
他是个独自在湾流①中一条小船上钓鱼的老人,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,一条鱼也没逮住。头四十天里,有个男孩子跟他在一起。可是,过了四十天还没捉到一条鱼,孩子的父母对他说,老人如今准是十足地倒了血霉,这就是说,倒霉到了极点,于是孩子听从了他们的吩咐,上了另外一条船,头一个礼拜就捕到了三条好鱼。孩子看见老人每天回来时船总是空的,感到很难受,他总是走下岸去,帮老人拿卷起的钓索,或者鱼钩和鱼叉,还有绕在桅杆上的帆。帆上用面粉袋片打了些补丁,收拢后看来象是一面标志着永远失败的旗子。 [被屏蔽广告] [被屏蔽广告] 老人消瘦而憔悴,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。腮帮上有些褐斑,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。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,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,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。但是这些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。它们象无鱼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。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,除了那双眼睛,它们象海水一般蓝,是愉快而不肯认输的。 ①指墨西哥湾暖流,向东穿过美国佛罗里达州南端和古巴之间的佛罗里达海峡,沿着北美东海岸向东北流动。这股暖流温度比两旁的海水高至度,最宽处达英里,呈深蓝色,非常壮观,为鱼类群集的地方。本书主人公为古巴首都哈瓦那附近小海港的渔夫,经常驶进湾流捕鱼。 “圣地亚哥,他们俩从小船停泊的地方爬上岸时,孩子对他说。我又能陪你出海了。我家挣到了一点儿钱。” 老人教会了这孩子捕鱼,孩子爱他。 “不,”老人说。“你遇上了一条交好运的船。跟他们待下去吧。” “不过你该记得,你有一回八十七天钓不到一条鱼,跟着有三个礼拜,我们每天都逮住了大鱼。” “我记得,”老人说。“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没把握才离开我的。” “是爸爸叫我走的。我是孩子,不能不听从他。” “我明白,”老人说。“这是理该如此的。” “他没多大的信心。” “是啊,”老人说。“可是我们有。可不是吗?” “对,孩子说。我请你到露台饭店去喝杯啤酒,然后一起把打鱼的家什带回去。” “那敢情好,”老人说。“都是打鱼人嘛。” 他们坐在饭店的露台上,不少渔夫拿老人开玩笑,老人并不生气。另外一些上了些年纪的渔夫望着他,感到难受。不过他们并不流露出来,只是斯文地谈起海流,谈起他们把钓索送到海面下有多深,天气一贯多么好,谈起他们的见闻。当天打鱼得手的渔夫都已回来,把大马林鱼剖开,整片儿排在两块木板上,每块木板的一端由两个人抬着,摇摇晃晃地送到收鱼站,在那里等冷藏车来把它们运往哈瓦那的市场。逮到鲨鱼的人们已把它们送到海湾另一边的鲨鱼加工厂去,吊在复合滑车上,除去肝脏,割掉鱼鳍,剥去外皮,把鱼肉切成一条条,以备腌制。 刮东风的时候,鲨鱼加工厂隔着海湾送来一股气味;但今天只有淡淡的一丝,因为风转向了北方,后来逐渐平息了, 饭店露台上可人心意、阳光明媚。 “圣地亚哥,”孩子说。 “哦,”老人说。他正握着酒杯,思量好多年前的事儿。 “要我去弄点沙丁鱼来给你明天用吗?” “不。打棒球去吧。我划船还行,罗赫略会给我撒网的。” “我很想去。即使不能陪你钓鱼,我也很想给你多少做点事。” “你请我喝了杯啤酒,”老人说。“你已经是个大人啦。” “你头一回带我上船,我有多大?” “五岁,那天我把一条鲜龙活跳的鱼拖上船去,它差一点把船撞得粉碎,你也差一点给送了命。还记得吗?” “我记得鱼尾巴砰砰地拍打着,船上的座板给打断了,还有棍子打鱼的声音。我记得你把我朝船头猛推,那儿搁着湿漉漉的钓索卷儿,我感到整条船在颤抖,听到你啪啪地用棍子打鱼的声音,象有砍一棵树,还记得我浑身上下都是甜丝丝的血腥味儿。” “你当真记得那回事儿,还是我不久前刚跟你说过?”“打从我们头一回一起出海时起,什么事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” 老人用他那双常遭日晒而目光坚定的眼睛爱怜地望着他。 “如果你是我自己的小子,我准会带你出去闯一下,他说。可你是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小子,你搭的又是一条交上了好运的船。” “我去弄沙丁鱼来好吗?我还知道上哪儿去弄四条鱼饵来。” “我今天还有自个儿剩下的。我把它们放在匣子里腌了。” “让我给你弄四条新鲜的来吧。” “一条,”老人说。他的希望和信心从没消失过。现在可又象微风初起时那么清新了。 “两条,”孩子说。 “就两条吧,老人同意了。你不是去偷的吧?” “我愿意去偷,”孩子说。不过这些是买来的。” “谢谢你了,”老人说。他心地单纯,不去捉摸自己什么时候达到这样谦卑的地步。可是他知道这时正达到了这地步,知道这并不丢脸,所以也无损于真正的自尊心。 “看这海流,明儿会是个好日子,他说。 “你打算上哪儿?孩子问。 “驶到远方,等转了风才回来。我想天亮前就出发。” “我要想法叫船主人也驶到远方,”孩子说。这样,如果你确实钓到了大鱼,我们可以赶去帮你的忙。” “他可不会愿意驶到很远的地方。” “是啊,”孩子说。不过我会看见一些他看不见的东西,比如说有只鸟儿在空中盘旋,我就会叫他赶去追鲯鳅的。” “他眼睛这么不行吗?” “简直是个瞎子。” “这可怪了,”老人说。“他从没捕过海龟。这玩艺才伤眼睛哪。” “你可在莫斯基托海岸①外捕了好多年海龟,你的眼力还是挺好的嘛。” “我是个不同寻常的老头儿。” “不过你现在还有力气对付一条真正大的鱼吗?” “我想还有。再说有不少窍门可用呢。” “我们把家什拿回家去吧,”孩子说。这样我可以拿了鱼网去逮沙丁鱼。” 他们从船上拿起打鱼的家什。老人把桅杆扛上肩头,孩子拿着内放编得很紧密的褐色钓索卷儿的木箱、鱼钩和带杆子的鱼叉。盛鱼饵的匣子给藏在小船的船梢下面,那儿还有那根在大鱼被拖到船边时用来收服它们的棍子,谁也不会来偷老人的东西,不过还是把桅杆和那些粗钓索带回家去的好,因为露水对这些东西不利,再说,尽管老人深信当地不会有人来偷他的东西,但他认为,把一把鱼钩和一支鱼叉留在船上实在是不必要的引诱。 [被屏蔽广告] [被屏蔽广告] 他们顺着大路一起走到老人的窝棚,从敞开的门走进去。老人把绕着帆的桅杆靠在墙上,孩子把木箱和其他家什搁在它的旁边。桅杆跟这窝棚内的单间屋子差不多一般长。窝棚用大椰子树的叫做海鸟粪的坚韧的苞壳做成,里面有一张床、一张桌子、一把椅子和泥地上一处用木炭烧饭的地方。 ①位于中美洲尼加拉瓜的东部,是滨墨西哥湾的低洼的海岸地带,长满了灌木林。为印第安人中的莫斯基托族居住的地方,故名。 在用纤维结实的海鸟粪展平了叠盖而成的褐色墙壁上,有一幅彩色的耶稣圣心图①和另一幅科布莱圣母图。这是他②妻子的遗物。墙上一度挂着幅他妻子的着色照,但他把它取下了,因为看了觉得自己太孤单了,它如今在屋角搁板上,在他的一件干净衬衫下面。 “有什么吃的东西?” “有锅鱼煮黄米饭。要吃点吗?” “不。我回家去吃。要我给你生火吗?” “不用。过一会儿我自己来生。也许就吃冷饭算了。” “我把鱼网拿去好吗?” “当然好。” 实在并没有鱼网,孩子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把它卖掉的。然而他们每天要扯一套这种谎话。也没有什么鱼煮黄米饭,这一点孩子也知道。 “八十五是个吉利的数目,”老人说。“你可想看到我逮住一条去掉了下脚有一千多磅重的鱼?” “我拿鱼网捞沙丁鱼去。你坐在门口晒晒太阳可好?” “好吧。我有张昨天的报纸,我来看看棒球消息。”孩子不知道昨天的报纸是不是也是乌有的。但是老人把它从床下取出来了。 ①法国修女玛格丽特·玛丽·阿拉科克(-)于世纪倡议崇拜耶稣基督的圣心,在信奉天主教的国家中传播甚广。 ②科布莱为古巴东南部一小镇,镇南小山上有科布莱圣母祠,每年月日为朝圣日。 “佩里科在杂货铺里给我的,他解释说。 “我弄到了沙丁鱼就回来。我要把你的鱼跟我的一起用冰镇着,明儿早上就可以分着用了。等我回来了,你告诉我棒球消息。” “扬基队①不会输。” “可是我怕克利夫兰印第安人队会赢。” “相信扬基队吧,好孩子。别忘了那了不起的迪马吉奥。② “我担心底特律老虎队,也担心克利夫兰印第安人队。” “当心点,要不然连辛辛那提红队和芝加哥白短袜队,你都要担心啦。” “你好好儿看报,等我回来了给我讲讲。” “你看我们该去买张末尾是八五的彩票吗?明儿是第八十五天。” “这样做行啊,”孩子说。不过你上次创纪录的是八十七天,这怎么说?” “这种事儿不会再发生。你看能弄到一张末尾是八五的吗?” “我可以去订一张。” “订一张。这要两块半。我们向谁去借这笔钱呢?” “这个容易。我总能借到两块半的。” ①这支纽约市的棒球队是美国职业棒球界的强队。 ②乔·迪马吉奥(-)于年起进扬基队,以善于击球得分著称。年棒球季后告别球坛。 “我看没准儿我也借得到。不过我不想借钱。第一步是借钱。下一步就要讨饭啰。” “穿得暖和点,老大爷,”孩子说。别忘了,我们这是在九月里。 “正是大鱼露面的月份,”老人说。“在五月里,人人都能当个好渔夫的。” “我现在去捞沙丁鱼,”孩子说。 等孩子回来的时候,老人在椅子上熟睡着,太阳已经下去了。孩子从床上捡起一条旧军毯,铺在椅背上,盖住了老人的双肩。这两个肩膀挺怪,人非常老迈了,肩膀却依然很强健,脖子也依然很壮实,而且当老人睡着了,脑袋向前耷拉着的时候,皱纹也不大明显了。他的衬衫上不知打了多少次补丁,弄得象他那张帆一样,这些补丁被阳光晒得褪成了许多深浅不同的颜色。老人的头非常苍老,眼睛闭上了,脸上就一点生气也没有。报纸摊在他膝盖上,在晚风中,靠他一条胳臂压着才没被吹走。他光着脚。 孩子撇下老人走了,等他回来时,老人还是熟睡着。 “醒来吧,老大爷,孩子说,一手搭上老人的膝盖。老人张开眼睛,他的神志一时仿佛正在从老远的地方回来。随后他微笑了。 “你拿来了什么?他问。 “晚饭,”孩子说。我们就来吃吧。” “我肚子不大饿。” “得了,吃吧。你不能只打鱼,不吃饭。” “我这样干过,老人说着,站起身来,拿起报纸,把它折好。跟着他动手折叠毯子。 “把毯子披在身上吧,”孩子说。只要我活着,你就决不会不吃饭就去打鱼。” “这么说,祝你长寿,多保重自己吧,”老人说。“我们吃什么?” “黑豆饭、油炸香蕉,还有些纯菜。① 孩子是把这些饭菜放在双层饭匣里从露台饭店拿来的。他口袋里有两副刀叉和汤匙,每一副都用纸餐巾包着。 “这是谁给你的。” “马丁。那老板。” “我得去谢谢他。” “我已经谢过啦,”孩子说。你用不着去谢他了。” “我要给他一块大鱼肚子上的肉,”老人说。“他这样帮助我们不止一次了?” “我想是这样吧。” “这样的话,我该在鱼肚子肉以外,再送他一些东西。他对我们真关心。” “他还送了两瓶啤酒。” “我喜欢罐装的啤酒。” “我知道。不过这是瓶装的,阿图埃牌啤酒,我还得把瓶子送回去。” “你真周到,”老人说。“我们就吃好吗?” “我已经问过你啦,孩子温和地对他说。“不等你准备好, ①这些是加勒比海地区老百姓的主食。 我是不愿打开饭匣子的。” “我准备好啦,”老人说。“我只消洗洗手脸就行。”你上哪儿去洗呢?孩子想。村里的水龙头在大路上第二条横路的转角上。我该把水带到这儿让他用的,孩子想,还带块肥皂和一条干净毛巾来。我为什么这样粗心大意?我该再弄件衬衫和一件茄克衫来让他过冬,还要一双什么鞋子,并且再给他弄条毯子来。 “这炖菜呱呱叫,”老人说。 [被屏蔽广告] [被屏蔽广告] “给我讲讲棒球赛吧,孩子请求他说。 “在美国联赛①中,总是扬基队的天下,我跟你说过啦,”老人兴高采烈地说。 “他们今儿个输了,孩子告诉他。 “这算不上什么,那了不起的迪马吉奥恢复他的本色了。” “他们队里还有别的好手哪。” “这还用说。不过有了他就不同了。在另一个联赛②中,拿布鲁克林队和费拉德尔菲亚队来说,我相信布鲁克林队。不过话得说回来,我没有忘记迪克·西斯勒和他在那老公园③里打出的那些好球。” “这些好球从来没有别人打过。我见过的击球中,数他打 ①美国职业棒球界按水平高低分大联赛及小联赛两种组织,美国联赛是两大联赛之一,扬基队是其中的佼佼者。 ②指另一大联赛,全国联赛。这两大联赛每年各通过比赛选出一个胜队,于十月上半在双方的场地轮流比赛,一决雌雄,名为世界大赛。 ③指费拉德尔菲亚的希贝公园,是该市棒球队比赛的主要场地。迪克·西斯勒于年至年在该地打球。 得最远。” “你还记得他过去常来露台饭店吗?我想陪他出海钓鱼,可是不敢对他开口。所以我要你去说,可你也不敢。” “我记得。我们真大大地失算了。他满可能跟我们一起出海的。这样,我们可以一辈子回味这回事了。” “我满想陪那了不起的迪马吉奥去钓鱼,”老人说。“人家说他父亲也是个打鱼的。也许他当初也象我们这样穷,会领会我们的心意的。” “那了不起的西斯勒的爸爸可没过过穷日子,他爸爸象我这样年纪的时候就在联赛里打球了。① “我象你这样年纪的时候,就在一条去非洲的方帆船上当普通水手了,我还见过狮子在傍晚到海滩上来。” “我知道。你跟我谈起过。” “我们来谈非洲还是谈棒球?” “我看谈棒球吧,”孩子说。给我谈谈那了不起的约翰·J·麦格劳②的情况。他把这个J念成了何塔③。 “在过去的日子里,他有时候也常到露台饭店来。可是他一喝了酒,就态度粗暴,出口伤人,性子别扭。他脑子里想着棒球,也想着赛马。至少他老是口袋里揣着赛马的名单,常 ①指乔治·哈罗德·西斯勒(-),他于年开始参加大联赛,于年第一次荣获该年度的美国联赛中最宝贵球员的称号。 ②麦格劳(-)于年开始当职业棒球运动员,年参加纽约巨人队,担任该队经理,直至年,使该队成为著名的强队。他于年后就不再上场参加比赛。 ③J为约瑟夫的首字母,在西班牙语中读为何塔。 常在电话里提到一些马儿的名字。” “他是个伟大的经理,”孩子说。我爸爸认为他是顶伟大的。” “这是因为他来这儿的次数最多,”老人说。“要是多罗彻①继续每年来这儿,你爸爸就会认为他是顶伟大的经理了。” “说真的,谁是顶伟大的经理,卢克②还是迈克·冈萨雷斯?③ “我认为他们不相上下。” “顶好的渔夫是你。” “不。我知道有不少比我强的。” “哪里!”孩子说。好渔夫很多,还有些很了不起的。不过顶呱呱的只有你。” “谢谢你。你说得叫我高兴。我希望不要来一条挺大的鱼,叫我对付不了,那样就说明我们讲错啦。” “这种鱼是没有的,只要你还是象你说的那样强壮。” “我也许不象我自以为的那样强壮了,”老人说。“可是我懂得不少窍门,而且有决心。” “你该就去睡觉,这样明儿早上才精神饱满。我要把这些 ①列奥·多罗彻(-)为三十年代著名棒球明星,年起任纽约巨人队经理,使之成为第一流的强队。 ②阿道尔福·卢克于年生于哈瓦那,年前曾先后在波士顿、辛辛那提、布鲁克林及纽约巨人队当球员,后任经理。 ③四十年代后期曾两度担任圣路易红色棒球队经理。 东西送回露台饭店。” “那么祝你晚安。早上我去叫醒你。” “你是我的闹钟,”孩子说。 “年纪是我的闹钟,”老人说。“为什么老头儿醒得特别早?难道是要让白天长些吗?” “我说不上来,”孩子说。“我只知道少年睡得沉,起得晚。” “我记在心上,”老人说。“到时候会去叫醒你的。” “我不愿让船主人来叫醒我。这样似乎我比他差劲了。” “我懂。” “安睡吧,老大爷。” 孩子走出屋去。他们刚才吃饭的时候,桌子上没点灯,老人就脱了长裤,摸黑上了床。他把长裤卷起来当枕头,把那张报纸塞在里头。他用毯子裹住了身子,在弹簧垫上铺着的其他旧报纸上睡下了。 他不多久就睡熟了,梦见小时候见到的非洲,长长的金色海滩和白色海滩,白得耀眼,还有高耸的海岬和褐色的大山。他如今每天夜里都回到那道海岸边,在梦中听见拍岸海浪的隆隆声,看见土人驾船穿浪而行。他睡着时闻到甲板上柏油和填絮的气味,还闻到早晨陆地上刮来的风带来的非洲气息。 通常一闻到陆地上刮来的风,他就醒来,穿上衣裳去叫醒那孩子。然而今夜陆地上刮来的风的气息来得很早,他在梦中知道时间尚早,就继续把梦做下去,看见群岛的白色顶峰从海面上升起,随后梦见了加那利群岛①的各个港湾和锚泊地。 他不再梦见风暴,不再梦见妇女们,不再梦见伟大的事件,不再梦见大鱼,不再梦见打架,不再梦见角力,不再梦见他的妻子。他如今只梦见一些地方和海滩上的狮子。它们在暮色中象小猫一般嬉耍着,他爱它们,如同爱这孩子一样。他从没梦见过这孩子。他就这么醒过来,望望敞开的门外边的月亮,摊开长裤穿上。他在窝棚外撒了尿,然后顺着大路走去叫醒孩子。他被清晨的寒气弄得直哆嗦。但他知道哆嗦了一阵后会感到暖和,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去划船了。 孩子住的那所房子的门没有上铺,他推开了门,光着脚悄悄走进去。孩子在外间的一张帆布床上熟睡着,老人靠着外面射进来的残月的光线,清楚地看见他。他轻轻握住孩子的一只脚,直到孩子给弄醒了,转过脸来对他望着。老人点点头,孩子从床边椅子上拿起他的长裤,坐在床沿上穿裤子。老人走出门去,孩子跟在他背后。他还是昏昏欲睡,老人伸出胳臂搂住他的肩膀说:对不起。” “哪里!”孩子说。男子汉就该这么干。” 他们顺着大路朝老人的窝棚走去,一路上,黑暗中有些光着脚的男人在走动,扛着他们船上的桅杆。 他们走进老人的窝棚,孩子拿起装在篮子里的钓索卷儿,还有鱼叉和鱼钩,老人把绕着帆的桅杆扛在肩上。 ①在北大西洋东部的一个火山群岛,位于摩洛哥西南,当时尚未独立,隶属西班牙。 “想喝咖啡吗?孩子问。 “我们把家什放在船里,然后喝一点吧。” 他们在一家供应渔夫的清早就营业的小吃馆里,喝着盛在炼乳听里的咖啡。 “你睡得怎么样,老大爷?孩子问。他如今清醒过来了,尽管要他完全摆脱睡魔还不大容易。 “睡得很好,马诺林,”老人说。“我感到今天挺有把握。” “我也这样,”孩子说。现在我该去拿你我用的沙丁鱼,还有给你的新鲜鱼饵。那条船上的家什总是他自己拿的。他从来不要别人帮他拿东西。” “我们可不同,”老人说。“你还只五岁时我就让你帮忙拿东西来着。” “我记得,”孩子说。我马上就回来。再喝杯咖啡吧。我们在这儿可以挂帐。” 他走了,光着脚在珊瑚石铺的走道上向保藏鱼铒的冷藏库走去。 老人慢腾腾地喝着咖啡。这是他今儿一整天的饮食,他知道应该把它喝了。好久以来,吃饭使他感到厌烦,因此他从来不带吃食。他在小船的船头上放着一瓶水,一整天只需要这个就够了。 孩子带着沙丁鱼和两份包在报纸里的鱼饵回来了,他们顺着小径走向小船,感到脚下的沙地里嵌着鹅卵石,他们抬起小船,让它溜进水里。 “祝你好运,老大爷。” “祝你好运,”老人说。他把桨上的绳圈套在桨座的钉子上,身子朝前冲,抵消桨片在水中所遇到的阻力,在黑暗中动手划出港去。其他那些海滩上也有其他船只在出海,老人听到他们的桨落水和划动的声音,尽管此刻月亮已掉到了山背后,他还看不清他们。